石之子 第十八章 古老村遥

对于石头带地域这样偏远的地区，能够入读全国名府――培根学堂向来被当作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在石头村甚至还有一条村俗，那就是全村人都要到村口为进城上学的孩子们送行和祝福。今年也不例外，天刚拂晓，大家就陆陆续续地赶到村东头，聚在村口的牌坊下。

牌坊不远处趴着一只比大象还要庞大的怪猫，这只怪猫竟然有六只脚，三条尾巴，它额头上的毛发被细心修剪过，形成一个大大的“宛”字相当引人注目，在它的猫背上还设有一个可坐六人的猫舆。不少人好奇地围在那里，有几个小孩还大胆地尝试去触摸它毛葺葺的身体，但怪猫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它只是安静地趴在地上，不时舔着自己的前掌来清洁自己的脸。

村长石有道站了出来面向村民们，原本还闹哄哄的村民都安静下来了。他环视了一下，似乎对大家的准时到来赶到感到满意。他清了清喉咙高声道：

“今天对于我们石头带地域来说，算是一个重要的曰子，因为在村考中脱颖而出的小家伙们就要到金谷城的著名学府培根学堂学习了。除了林石村的林阿呆坚持自己从他们村出发，没有到这里外，其他念到名字的小家伙都站到我旁边。石头村――影舞……”

一个扎着及腰蝎子辫的女孩，突然身泛浅白色灵光从人群中跳跃而出，干净利落地落到村长身旁，其轻巧的身法引发阵阵赞叹声。

女孩不过十二岁左右，虽稚气未脱，但其小麦色的肤色备受瞩目，交口称赞声四起。

“村考的冠军果然不同凡响，听说这影舞跟着父母亲长年住在石洞里，在石山上隐修多年，真是名副其实的小美人啊。”

“想不到小小年纪就跟村长的儿子石赤刹一样，具有七段灵力，曰后前途无量啊……”

“石头村――石赤刹，石家庄――石浩煜，石匠村――鬼虎……”

伴着村民们热烈的掌声，村长石有道每喊出一个名字，就有一个泛起灵光的孩子从人群中走出来。

“最后一个，石头村――木子磊。”

话音刚落，这一次村民们出现了一阵搔动，质疑的声音明显大过零散的掌声，大多数人直到现在才知道木子磊也被录取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在村考中输给了林阿呆落选了吗？”

“身体畸形的半灵人怎么能入读培根学堂？”

“他可是名副其实的灾星啊，那个学堂不知道吗？。”

“这不公平，为什么我五段灵力的孩子都不能去学堂，但只有一段灵力的木子磊却可以去！”其中一个大婶甚至高声质问村长来。

木子磊拖着笨重的木腿箍，在一片嘲讽、怀疑的声音中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木子磊获得的是培根学堂的特别推荐名额，这是培根学堂的堂长亲自作出的决定……”石有道的解说不但没有让村民们释疑，反倒引来更多的质疑声，他的话才开了头就马上被淹没在一片愤愤不平声中，任他如何说，大家还是自顾自地说话，一时杂吵无比。

黄色的灵光突然从石有道身上猛然冒了出来，站的近的村民马上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还有谁不服的，站出来跟我说！”他身上的黄光更耀眼了。

一些人甚至开始颤抖起来了，这时灵压一下子消失了，石有道散去灵力，对着鸦雀无声的村民们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们哪个人能做到不运起任何灵力，仅凭血肉之躯就能对撼九段准灵者的全力一击？我石某人自问做不到，但只有十二岁的木子磊却做到了，仅凭这一点，他就完全有入读培根学堂的资格，”

许多人闻言都不再作声，一些人甚至陷入了沉思，看向木子磊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了。

“我们石头村往年最多只有两个孩子能进读，但今年包括木子磊，我们一共有三位，可谓创了石头村的记录，这乃是我们石头村的光荣，也将载入我们石头村的族谱事记中，”石有道语气一转，继续说道，“希望以后其他孩子以他们为榜样，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争取下一年的入读机会。”

“你们现在上猫舆，别误了时间，毕竟请一辆六足灵猫猫车可不是一笔小钱。”他转向身边的五个孩子说道，同时向不远处的怪猫挥了挥手。

站在猫头上的驭猫手点了点头，对着六足灵猫说着一些奇怪的语言，原本趴着的巨猫缓缓站了起来，向着村长这边走近后便又重新趴下身子来。

孩子们依依不舍跟他们各自的亲人作告别，“照顾好自己”的叮嘱声不绝于耳。当石赤刹的娘亲“长舌妇”石大娘，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喃喃地说着“想不到，我家的小刹已经长到这么大了”时，木子磊也第一次觉得她没以前那么让人讨厌了。

很快，孩子们开始陆陆续续地带着行装顺着绳梯爬上了猫车。

“娘，你这是……”木子磊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取下水滴玉石挂在他的脖子上。

“小磊，出门在外以防万一，这玉石娘给你傍身。”

“谢谢娘。”木子磊说，他知道这块小小的玉石对他娘亲的意义有多么重大。

“小磊，这玉石你要谨慎使用，绝不能让别人知道。所谓怀璧其罪，搞不好会惹来杀身之祸的，知道吗？”旁边的石兰低声提醒道。

“小磊，你爹的事，只能暗访不能明查，毕竟我们都不知道是否还有人在追查你们的下落，图谋不轨。”木离叮咛道。

“娘，爷爷、奶奶，你们放心，我会小心的了，”木子磊看着自己的亲人，声音微微抖动，“我要走了，您们要多保重。”

“我们会的，你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即便一向坚强不轻易落泪的木婉儿，在周围告别的伤感气氛感染下，竟也有点哽咽。

木子磊是最后一个登上猫舆的，待他坐好后，灵猫就在驭猫手的艹控下，缓缓站了起来，接着开始迈着优雅的猫步走起来了。猫车外传来了村民们唱的代代相传的古老歌谣，铿锵有力的送行歌声在石头村上空久久回荡：

喔！我是石林上的石之子，

多少年无人理睬，

没有泪，也没有笑，

直至惊醒，世界变更要让我闯。

风火水土是我最古老的力量，

石之子来到地上，挺起新的胸膛，

石之子走在路上，天下知我不一样，

一身坦荡荡黄天在上，看我如何做人上！

“这首《石之子》，我从小听到大，都快听得耳朵起茧了。”猫车里一个粗鲁的声音打破车内的沉默，说话的是邻村石家庄的石浩煜，他是个小个子，而肚子很大，看起来很像会走的一个泡菜坛子，所谓物以类聚，他从小跟着石赤刹就没少欺负过木子磊。

“那当然没我们编的《灾星进行曲》好听了。”石赤刹一边说，一边不怀好意地笑出声来，但木子磊这指桑骂槐的话毫不在意，他只是愣愣地坐在一旁想着什么，脑袋依然充斥着那首叫《石之子》的古老歌谣。

“那个不是住在古林里的老不死吗？”石浩煜指着车外说道。

木子磊闻声往外一看，只见玛婆婆独自一人伫立在那块巨大的“神石”旁，安静地“目送”他们离开。这时，六足灵猫迈开了脚步，它终于开始奔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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