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天晓 第二章 虎子

一夜无话，到了清晨谢辰才匆匆的从床上爬起，为了生存。

灯光暗线简陋的屋中，鲜血已经布满了他娇小的手掌。慕名肆意，身板弱小没什么力气的他想胜任这简单的活还是有些难度。注意到这一点也是慌乱之下把碗筷连忙的收拾好，生怕血渍溅到上面。

“算了，今天干完活后领了银两也够自己吃上一个月的。下个月在继续这般吧”无力的叹了口气，也是有了打算。

行走在方圆不是很大的空旷院子里，谢辰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凄凉。倒不是生活所迫的现状，而是这里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没有了阿娘的照料，其他仆人家的孩子看自己的眼光也变的与众不同，谢辰看的出那不是同情，而是讥笑与讽刺。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从脑海中闪现，直到那个身影的出现，谢辰才木木愣在原地。

是啊，凭自己的现在的身份又有什么资本去跟从前一样，去和现在的这个院子里其他的孩子一样去喜欢谢欣呢。

不知不觉，前方已经是谢家的后院了。看着那间在月色还还亮着烛灯的房屋，谢辰才算是放心下来。

“请问有人么？”虚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在这空旷无人的后院让人感到了岁月的气息。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发出这样的语气。

“进来吧”许久才从屋子里传来一声声响。屋中一个三十岁刚出头的妇女，此时手里拿着一副算盘在不停的摆弄，丝毫没有抬头看过谢辰一眼。

“我来领这个月的工钱，前些曰子有过登记的”谢辰话语中的虚弱让妇女也是一寒，就差点认为是一个将死之人。不过在抬头看到谢辰后眼神中的一抹差异也变得平静下来。

“原来是你啊，喏。拿去吧，我认得你，现在时间算下来也正好”

谢辰从妇女手中接过一小袋碎银，不是很重，可在谢辰此时虚弱的身板看来也算是沉甸甸的。

“那个我这个月就不要继续干活了”谢辰走的时候也是清楚的告知了对方，不然到时候那些碗筷没有来得及清洗算到他头上可也不好受。

回来的途中，谢辰打了他这个月最后一份免费的食物。因为从明天起他就不具备这一特殊的待遇，只有拿钱自己买来吃。

整个夜晚注定是无眠的。

谢辰想着曾经的种种，时不时而欢笑；时不时而哭泣；时不时忧伤；又时不时痛苦。不知道自己将要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只是这样，一个人，一张床的陪伴。

到了很久，谢辰才不知不觉的睡去。

次曰，天很早谢辰就被屋中的一缕光线给晒了起来。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的现在没有去处，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去找在院子了唯一没有因为他养母逝世而对他改变态度的虎子。

之所以叫虎子也是因为他的身体比谢辰他们这般孩子还要好上很多，至少两个谢辰加起来也许也没有虎子那般重。不过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俗话说身体强壮了脑子也不好使。可偏偏这一点在虎子身上完全被淹没了，要说整个别院中最聪明机智最会来事的那五一是虎子了。

而谢辰也是这么多年来沾了不少光，头脑也变得灵光了不少。至少在这里哪个人看他的眼光他可是都记在脑海里，而偏偏虎子看的眼光既没有和从前一样也决不是看不起那种，这一点也是让他费解了好久。

出了门后看见过虎子的阿娘从那屋中慌乱的走了出来，显然也是急着去干苦活。说道虎子阿娘也算是一个可怜人，本来和虎子他爹都是仆人出身。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生下虎子不久后他爹突然抛弃这这对母子，谢辰也从来没有听虎子说起他爹过。只是说有一天一定要找到他爹问个清楚当初到底是为什么。

谢辰没有出声问候，也是怕这一小会儿的时间耽误对方。当然这也不过是他安慰自己的原因，至于到底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敲了敲房门，过了许久阿虎才从屋子中走了出来，当看见谢辰的那一刹那憨厚的面容也是有了起色。

“哈，你狗娃啊”

“是狗蛋！！”谢辰让自己平静的强调道。

“还不都是一样么？有什么不一样么？还是都是一样呢？”虎子喃喃自语道，丝毫没有在乎当事人的感想。

“这不是今天正好没事了么，就想着来找你了”

“怎么？今天闲了哦。那我们去做点什么呢？”虎子知道他这阵子过的不好。

“不知道，随便转转吧，要不要去后山？”谢辰打趣道，他知道虎子不敢去后山。

虎子愣了一下，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妥协。“开什么玩笑，后山那地方你上次能也就是走的不深，不然你能回的来么？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哈，你看谁来了？”虎子无意撇了一眼窗外，也是一脸喜色对着谢辰说道，然后奋不顾身的冲了出去。

“欣儿你可算是来了，是不是想我们了啊。”虎子自然不像谢辰那么死板，至少对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在这个方面虎子也算是老气横秋。

“啊，是虎子哥啊。”少女看到虎子也是羞涩的说道。原因无二，首先虎子在他们这群人中是年龄最大的，而且加上身体强壮，长的也算不错。和谢辰那种瘦不拉几的几个人比起来自然好的太多了。要说少女对谁最有好感，那自然无疑是虎子。俗话说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身边的男孩有安全感呢？

“哈哈，欣儿你怎么还脸红了？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我们，平时你不都会在太阳升起好一会才来么。”虎子先是取笑了下谢欣。

“是这样子的，我听我娘说谢家今天好像请来了位仙人，而且所有年龄不到十二岁的孩子都可以去测测自己是不是仙苗呢”谢欣依旧红着脸颊说道。

“仙苗？难不成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神仙不成？”虎子瞪大了眼表情十分夸张。

“我。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娘就是怎么说的。而且谢家主见了那人也很是恭敬呢。”

“对了，谢欣姑娘，那个测试是什么时候开始啊？”谢辰也是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本来生活忐忑没有方向，难不成眼前的少女真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女子来给自己指引方向？

“啊，完了完了，就是现在测试呢。呜呜，我本来想通知你们呢，结果自己也忘了，这可怎么办啊。”被谢辰提醒的她此时也不知所措的哭了起来。

“哎呦，你看你们小姑娘家动不动就哭鼻子，而且我们现在去应该还来的及。”虎子不愧是老江湖，怜爱的摸摸了对方的头哭声也渐渐消逝。

“对了？虎子那我们要不要叫其他人。”谢辰在一旁提醒虎子。

“在叫个屁，我们都还不一定能来得及呢。对吧欣儿？还是赶紧带路吧。”虎子催促着谢欣瞪了一眼谢辰。

谢辰随后也是领会过来。是啊，少个人少个分肉的这么浅显的道理谢辰怎么可能不懂。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跟着谢欣和虎子消失在别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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