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之主 零三二 婆罗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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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斩将最后大半扇鲜牦肉食完，也不知是第几次安抚好了五脏庙，又摆好总图式，静静地保持了一柱香时间，随即开始舞动起锻心九图……

是的，舞动。

随着锻心九图被叶斩不断地重复、重复、再重复，他如今圆融地做完九连动作只需要四分之一柱香时间，紧接着他又继续第二轮（遍），第三轮……

直到第十轮，叶斩呼吸如常……

第十八轮……气息稍粗……

第二十六轮……

第三十五轮……

第五十一轮……

第七十轮……叶斩有些吁气，但还远没到极限……

第七十七轮……七十八、七十九、八十……

第八十一轮，叶斩胸口鼓伏，却没风箱抽动那么厉害，他极力保持住身体的稳定，一气贯通做完了九个锻心动作……

终于，终于做到了《婆罗量身法》上的锻心要求，叶斩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呼———”

随着胸中废气呼出，竟有吐气如箭之势，这令叶斩多少有点傻眼，要知道，他还没开始练脏练肺，居然就能够做到“吐气如箭”了吗？

叶斩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内视沉入体内，却没发现心肺有什么异常，照《婆罗量身法》的说法，已经完成锤炼的心肌并未出现天大的变化，只是变得更紧密更有力更富弹性了，跳动的时候异常稳定、有力而缓慢，一次心跳就能顶得上锻心前三次心跳，实在是不可思议。

“《婆罗量身法》果然不凡，只一个锻心就有如此大的益处！”叶斩由此更坚定了继续坚持修炼下去的念头。

“接下来，就该练其它肌肉了……”

又去买了十多扇鲜牦肉，叶斩开始依书直练，锤炼各块肌肉的各个图案动作被他一一模仿得丝毫不差，随着不断的重复，逐渐练得滚瓜烂熟、挥洒自如……

只是叶斩并不满足于此，他没有急于把练力练肌肉的七百余幅图的动作连贯起来，而是在纯熟的基础上反复揣摩单个动作的神韵，直把各个动作练到炉火纯青，这才开始考虑所有动作融会贯通的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叶斩每一遍的重复锻炼，他的四肢、腹、胸、背上的肌肉块群都会明显的发热，时刻充盈着爆炸性的力量，甚至由于他全部动作都已练熟，浑身上下的肌肉块均得到了锻炼，因此每一活动，体内就会有一股鸣音叽叽呀呀响个不停。

“这个声音是……”叶斩心头有些猜测，却不敢断定就是那个声音，“不应该呀，我的筋膜尚未进行锤炼，怎可能发出那个声音呢？”

殊不知，《婆罗量身法》就是这么全面，在人练力练肌肉时，也会间接增强人的筋骨脏腑，只是效果不如锻炼肌肉那么明显罢了。

果不其然，当叶斩把七百余幅练力图（包括锻心九图）都一气练至圆融通畅炉火纯青的境地时，他体内叽叽呀呀的响动声愈发清晰了。

“似乎还真是那个声音，这《婆罗量身法》也太牛了吧？”叶斩满心揣测，却没有停下修炼的步伐，开始回忆起练筋骨的四百余幅图。

人体骨骼有二百零六块，但《婆罗量身法》的创作者显然不认为一幅图一个动作就能教人锻炼好每一块骨骼，所以在《婆罗量身法》中，有些骨骼的锤炼只有一幅图，但更多的骨骼是两幅锤炼图，甚至三四幅图，其中当属肋骨尤甚，有四十多图。

肋骨本是保护人体主要脏器的盾牌，但它的脆弱程度实不亚于鼻梁骨，所以《婆罗量身法》里头用了四十几幅图详细演示了每根肋骨的锤炼方法。还有胫骨、腓骨等等一系列抗击力较差的骨骼都有两幅以上的锻炼图，不过叶斩可不在乎多寡，他只知道按部就班精益求精地照图练下去就对了。

只不过由于“紫电淬体”时，已经很好地完成了淬炼骨骼的工作，所以后天第二境[练筋]，叶斩花费在练筋上的水磨工夫比第一境[练力]少了大半，仅仅三天就水到渠成了。

又多用了一天半，《婆罗量身法》上练筋骨的四百余幅图就被叶斩练至一气呵成的地步……

“叽叽呀呀……咯咯咔咔……嗯嗯噫噫……”

当叶斩将练力练筋前后一千一百余幅图的动作连贯起来从头到尾做了一遍，他体内的肌肉骨骼竟发出一连串古怪的声响。

“还不够啊……也不太像……”

“看来是脏腑的原因……”

“没有让筋骨脏腑髓血达到圆融通透的地步，想爆出内家所谓的虎豹雷音看来还差点火候……”

幸好接下来[练脏]的修炼《婆罗量身法》上仅有一百余幅图。五脏六腑各七图，脏腑间相互联系另有六十多幅图，合共一百四十几图。

因有吐纳丹配合修炼，叶斩仅用两天就将后天第三境[练脏]修至大成，又花了半天时间巩固，他的[练脏]境不知不觉间就已臻圆满，每一呼吸俱绵长平缓，仿佛无有穷尽。

之后他依葫芦画瓢，很通畅地就把洗血八十一图、换髓四十九图、通脉二十图顺顺利利练透，最后结合《婆罗量身法》末尾唯一的动作图案，叶斩整个练完后只觉浑体舒泰，全身上下三万六千毛孔无不通畅，仿佛吃了人参果般，体内隐隐有悠远深长的鸣音激荡而出。

“哈哈，后天前六境大成，嗯，再从头到尾来上一遍，老子就不信发不出那啥[虎豹雷音]……”

不得不说，叶斩前世“太极架”只是初窥堂奥，没能更进一步始终是他心里一大遗憾，如今在这元洲之地有机会练成虎豹雷音，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当然，内家太极并没有所谓“虎豹雷音”的说法，倒是形意有此一说。

拳经曰：练拳练体到一定程度，骨骼筋肉都已爽利坚实，此时想要功夫精进，得向体内深入，沁进五脏六腑，但这一步艰难，需用发声接引，声音由内向外，劲力由外至内，里应外合……这就是“虎豹雷音”的来由。

换言之，内家养生拳前世叶斩所接触的虽只有太极架，但练劲练体的道理却异曲同工，身体锤炼到位后能发出虎豹雷音，这就说明劲力透体，于形意有增益，于太极、八卦等内家拳同样会有增益，而于此世叶斩炼体也不能说没有好处，所以他为了弥补前世遗憾追求达成“虎豹雷音”并不就是浪费时间、做无用功。

打定主意的叶斩伫立静室当间，摆好姿势重新开始，总图…锻心九图…练力七百多图…练筋四百余图…练脏百十图…洗血八十一图…换髓四十九图…通脉二十图…末图……一遍下来，体内筋肉骨骼虽有连绵不断的鸣音发出，却始终没有叶斩想象中的爽脆痛快。

“莫非虎豹雷音就这个样子？”前世叶斩也只是听人吹说有虎豹雷音，并未真正见识过，所以千余图案动作连贯练下来，他也有所怀疑。

不过兵王就是兵王，这时候叶斩有种枪法没练好的偏执……没练好、继续练……在他想来，[虎豹雷音]一说，空穴来风未必吹嘘，恐怕是他练体功夫还不到家。

两遍……四遍……七遍……

当叶斩不知疲倦循环往复将《婆罗量身法》所有动作重练到第十二遍时，他只觉整套动作从总图开始就流畅圆融得一塌糊涂。

“嗯，不会这遍就成功吧？”

叶斩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又赶紧掐灭，集中全副精神在图案动作上，兢兢业业摆好每一个姿势，练力图、练筋图、练脏图……一路贯通下来，终于到了最后一图。

当叶斩照着末图摆出怪异姿势时，他体内一直断断续续的响动声倏然变得密集起来，最后竟连绵成一线，引起共鸣。

“吽———”

远大、圆满、清彻的鸣音从叶斩的毛孔中透出，犹如梵音一般，扩散出了练功静室，甚至传出了院子，周遍远闻……

“咦？什么声音？”

“从哪传来的？”

“好浑厚、好通透啊……”

附近院落的人议论纷纷，惊诧莫名。

“也不知少爷怎么样了，这都二十多天了，中间就出来吃了两顿饭，买了那许多生牦……（吽——）……呃，这声音是？！”陪小兰小芸聊天的张妈说得正起劲，乍然听到梵音直接傻了眼。

“嗽———”

这时候一声尖啸由练功房方向传来，接着张妈她们就听见了石头垮塌的轰隆声。

“怎么回事？”小兰小芸面面相觑，“张妈，你赶紧出去看看吧！”

“诶！”

张妈虚应一声，连忙出了门，往练功静室方向跑了十来步就发现那边仅剩下一堆石块瓦砾，叶斩正灰头土脸站在旁边，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他自己的拳头。

“我去，我都不知道我力量这么大了，只是兴奋的一跳，拳头触顶，这练功房就……”

不得不说，自觉练出虎豹雷音的叶斩太过兴奋，收功后一蹦三尺高，眼瞅着脑袋快撞上房顶，他不得不用手一抻，结果整个练功石室就跟纸糊的一样，顶上顿时开了个大洞，随后叶斩落下来时为了避开大洞，又不小心跺在了旁边的房顶上……

“少爷！”

听到张妈的招呼声，叶斩回过神来，弯腰捡起一方青石，五指倏收，发力一捏，只听嘭的一声，青石顿成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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